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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文化艺术报4月27日07版)
如果说,两年前西安人民剧院的那场经久不息的掌声还不足以说明什么,那么,两年后,当学院版话剧《白鹿原》走进了北大,走进了北京保利剧院,在全国13个省市巡演,公演场次近百场,收获好评如潮时,作为该剧出品人的西安外事学院董事长黄藤,心终于定了。“这样的结果超出了我们的预期,我觉得它已经能称得上是一部‘向陈忠实先生致敬’的好作品。”
斯人已逝,“白鹿”犹在。在陈忠实先生逝世两周年之际,这部刚结束全国巡演的校园版话剧《白鹿原》兑现了它与陈忠实先生的一个约定:在全国公演。
公演曾获陈忠实亲笔授权
文化艺术报:请您谈谈外事版话剧《白鹿原》是在怎样的初衷下诞生的?
黄藤:外事版话剧《白鹿原》的诞生,其实是多条件、多因素促成的结果,但是核心推动力还是省领导和省文化厅的重视与支持。
1993年,《白鹿原》小说第一次出版时我就读了,后来我和陈忠实先生一直有深厚的私人交情,并与他多次进行过文学方面的探讨。我自己与《白鹿原》和陈忠实先生的种种渊源算是这部话剧《白鹿原》诞生的第一个基础。
2013年北京人艺排演的话剧《白鹿原》来西安演出,我们学校的影视艺术学院院长赵思源带领表演专业的23名学生全面参与了演出,这是另外一个诞生的基础。我们学校的教学模式是“以演代教”,《白鹿原》就是我们重点教学的范例,在学校就有广泛的演出基础。
后来因为省领导很重视,文化厅给了经费上的支持,我们就开始了学院版话剧《白鹿原》的排演。
我们接到任务时,希望能够把它制作成一部能够真正领会小说《白鹿原》,真正表现《白鹿原》精神风貌和精神实质的话剧,我们就自己组织班子,自己改编剧本,自己来排演。
我们当时信心十足,觉得一定能够成功,但是外事学院不是一个专业的剧团、文艺团体。省领导和文化厅又非常重视,担心学校拍出来的是业余水平,不能承载和代表陕西形象。这时,陕西人艺就承担起正规剧团排演陕西人艺版话剧《白鹿原》的任务,实际陕西人艺的彩排和动手在我们之后。
那么陕西就出现了两台话剧《白鹿原》,我们这个版本是重新改编,写本排演的。两台话剧《白鹿原》同时在陕西的舞台上演,而且都走向了全国,两家都获得了好评。
陕西省委宣传部给了我们特别的奖励,将我们排演的话剧《白鹿原》定位成了陕西省重大文化精品项目,而且给了很高的现金奖励,这在当时是非常少见的。
文化艺术报:这一版的话剧《白鹿原》与陈忠实先生之间有什么故事呢?
黄藤:接到任务后我和陈忠实先生联系话剧排演事宜。陈老师告诉我,他身体不太好,但全力支持我们的排演。2016年1月6日,这部话剧在索菲特大剧院试演时,陈忠实先生的家人观看了演出,后来剧组还把话剧录像的光盘送给他看,他非常满意,并问我是否能在全国公演。我说我也很希望能公演,这需要他授权,最好是书面的。他让我去他石油学院的家。在这之前,通电话时我只要说去医院看他,或请他当面给剧本提指导意见,他都态度很坚决地拒绝了,而这次是一个破例。
2016年1月12日,我在陈忠实先生家中拿到了他写给我的著作权许可书。上面写道:“许可西安外事学院董事长黄藤先生将拙著《白鹿原》改编为话剧本并实现舞台演出,免收剧本改编费。谨此说明。”最后是他的名字,并盖了篆刻的鲜红印章。我紧握住陈忠实先生的手,感觉一股压力,同时也有股力量传递了过来。我对他坚定地说了一句:“我一定把它搞好!”
开创“艺术出校园”新模式
文化艺术报:您曾说过要以“一部别具特色”的校园版话剧《白鹿原》向陈忠实先生致敬。如何理解这个“别具特色”?如今看来,它达到您心中期盼的目标了吗?
黄藤:所谓区别就是要和它已有的改编版本有所区别;所谓有特色,就是把陈忠实先生的《白鹿原》的精神实质和内核表现出来。陈忠实先生对很多改编是不满意的,见完先生后,我感觉责任和嘱托就更重了。我在后期对这个剧本又进行了大量的改编,使之更加完善,我将这些消息都告诉了先生,但是他还是没有等到我们的全国公演。去世的时候刚好我们在演出,所以我们专门做了专场悼念演出。让我欣慰的是,先生知道并且看到了他的著作从头到尾的改编,从交谈中感觉他很满意。
这部戏上演两年,完全达到了我的期望,第一,演出场次远远超出我们的预计,我们本以为这部剧在陕西本地公演,基本上做一个教育系统内部的巡回演出,这是当时排演时的计划。但是如今我们走向了北京,走进了北大,走进了保利,去了福建、去了上海、去了很多地方。而且都在大剧院,得到了社会的高度认可,现在的场次都接近百场了。这样的演出数量与规模超出了我们的预计。另外,我自己主演的白嘉轩版制成了视频版,在陕西台播出,这就使得《白鹿原》的受众群体成倍扩大,这是其他任何一部话剧都不具备的。包括政府的立项奖励等都是远远超过我们预计的。
文化艺术报:两年来,学院版《白鹿原》收获了众多掌声。您认为它的诞生,对学校、对社会来说,有什么深远的意义?
黄藤:过去我们一直有一个误区:总是倡导精品艺术文化进校园,好像校园就是需要被文艺界或者艺术工作者普及的阵地。众多实践证明,大学才是诞生真正艺术的地方,真正的艺术、精品的艺术、有思想性的艺术应该从这里走向社会,而不是一味地强调艺术走进大学。我觉得这两者应该是互相促进,互相研讨,互相提升的状态。也就是说,学院版话剧《白鹿原》是我们创造的精品艺术出校园进社会的一个新模式。
文化艺术报记者 梁飞燕相关链接:http://www.whysb.org/whysb/20180427/html/page_06.htm